1939年4月的一天,春暖花开,蜂飞蝶舞,正是采茶、制茶的大忙季节。
闲不住的张天福,花几天时间到乡下几个山岩走了一趟,指导茶农制茶,以提高茶叶品质。三十挂零的他,回到场里刚刚坐下,绿衣邮差(邮递员),送来《中央日报》。
“看看,有什么消息了。”张天福自言自语道。
映入眼里的是一则《国民政府将在重庆召开全国生产会议》的消息。张天福粗粗一看,以为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报道,不值得大惊小怪。
再一瞧,这则新闻实际上是个会议通知,讲了会议报到的时间、地点,还有参加会议的名单。
看呀看,张天福不禁大吃一惊,每界一名的代表名单中,竟然有自己的名字。
中国之大,人口之多,难道还有一个叫“张天福”的人吗?
报纸上明明写道,那张天福是茶业界的代表,而且是茶业界的唯一代表。确凿无疑,“彼”张天福,就是“我”张天福。
张天福在茶界的科研、教育的卓越成就,得到了人们的公认,但是,是谁,是哪个组织推荐他作代表,60多年后的今天,仍然不知道这个“谜底”。
不几日,改进处派人来办交接手续。
匆匆启程的张天福坐汽车去广西桂林,拐个弯坐飞机到陪都——四川重庆。
祖国美丽的河山在敌人的铁蹄下遭受蹂躏,作为一个中国人——茶业界唯一的代表张天福,想得很多很多。在报纸上发出会议通知,公布代表名单,大概是战时特殊的破例吧。
总之,张天福心里很不踏实,不知召开的会议要讨论什么。
到了重庆,全国生产会议还没有那么快开,张天福想到,两位老师就在陪都,应该去拜望一下。
另一位是实验所副所长沈宗翰先生。他早年毕业于北京农业学校,后赴美国求学,获纽约的康奈尔大学博士学位。1927年回国后任教于金陵大学,主要是教授农艺方面的课程,对张天福有很好的印象。
沈宗翰先生见到张天福很高兴,聊了一阵子之后他说:“你今天离开了福建,会议结束后,也不必回去了。”
“那——”沈老师突然提出这件事,让张天福没有一点思想准备。
“来,来我们中央农业实验所搞研究工作。”